“所以你要写一张吗?”晏青棠扬了扬手里空白的明信片。
肃征想要接过,但又撤回手,淡漠道:“我没有能寄的人。”
“你再好好想想呢?”晏青棠将明信片递给店员,回头对肃征道,“总会有可以寄的地方和人的。”
肃征再度陷入沉思,想给战友们寄,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直至今日,他仍没做好心理准备。
给家人寄,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收到明信片的家人了。
最后他从晏青棠手里接过一张,简单写了几句,然后填上云南的地址。
收信人:肃征。
晏青棠侧过身体,想来看,结果肃征抬手挡了个彻底,惹她不悦:“神神秘秘的。”
“个人隐私。”肃征拿起明信片,直接去店员那儿贴邮票。
寄完明信片,两人又在咖啡馆坐了一小会儿,然后回到登机口。
晚上的时光很磨人,晏青棠感觉自己玩了很久的手机,才到登机时间。
十点四十左右,晏青棠坐到了飞机座位上。晏青棠很少坐这类小航空公司的航班,他们没有头等舱或者商务舱,座位之间挨得很近,位置很小。
好在中途只有一个半小时,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。
但晏青棠没想到,最先挺不住的不是飞机上的环境,而是困倦。
她刚坐下,生物钟主导下的困意就朝她袭来,一波跟着一波,让她昏昏沉沉。
她原本是不想在飞机上睡觉的,是要把张冕之发来的考察照片再回顾下。
可真犯困的时候,什么都拦不住她眯上眼睛,差点就要把手机砸到她的脸上。
旁边紧挨着的肃征,看她实在困到难受,终于还是开口:“困了就睡吧,越野车一时半会儿来不了,到了喀什我们暂时也是住在酒店。”
他说得不错,她现在还真不用太着急考察进度。
晏青棠由此改了主意,安稳地重新眯上眼睛:“那我就睡一小会儿。”
她口中说着一小会儿,但实际上一放松下来,就是迅速沉沉睡去。
肃征倒是没有什么困意,且对手机也没多少依赖,一个人正无聊着,也就时不时望一眼晏青棠。
晏青棠可能是第一次靠着椅背在飞机上睡觉,睡得并不舒服,她脑袋靠着的地方有点硬,便总是下意识挪动,离肃征越来越近。
到了最后,竟是靠在了肃征的肩头。